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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先婚后爱（11）
性冷淡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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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适合自然醒。说是自然醒，六点半就突然惊醒，反射性地摸手机，看一眼时间再安心回笼，七点半才是真自然醒。感情上其实还不太想起，理智上告诉他人生不能浪费在被窝里，可以换到沙发上。翻来覆去又伸展一会儿，叶修像只蛾子似的从被子卷里破茧而出，踩着拖鞋往洗手间走，到房门口时不由自主地打个呵欠，再睁眼时正对上韩文清的脸。
他反射性地后跳一步拉开距离，韩文清不知是刚睡醒还是习惯了，没对他的神经质行为有任何评价。叶修只觉得看到了有生之年系列，他们两个的休息日居然重叠了！不过重不重叠的先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洗漱——然后，两人僵持在卫生间的门口。
平时觉得大小合适的门框在两个成年男人面前显得拥挤不堪，一起进，不可能。叶修想自己是客就谦逊一点吧，然而等了两秒韩文清也不动；那可能韩文清觉得他是主应该谦逊，自己是客人就主动一点吧，于是他们同时迈出了左脚，发现这个尴尬的同步后又同时停止了抬起右脚。
史上最难选择题出现了，好比走路迎面遇上一个人，这时到底是该停下，还是该拐弯？
韩文清大概是不喜欢选择题，他啧了一声，直接把叶修推进去，伸长手臂捞起自己的牙杯和剃须刀，转身就走——主卧里其实也有卫生间，只是他一直习惯用外面的这个。
叶修挤牙膏的时候想这位老兄这么自觉真是太好了，他本来还以为要两个人共用洗手池，估计肩膀抵一起也搁不下他俩，还是距离产生美。刷牙刷到一半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是到发情期了，现在就像个扎了眼儿的气球一样不间断地漏气。往常如果是要上班他就会好好服用抑制剂，在家休息就不管它。抑制剂好像没存货了，虽说现在屋子里有一个货真价实的Alpha，但是又有接受障碍，两两一抵直接消去，叶修决定继续放纵自己，大概有点类似蒙面裸奔的感觉。
出来后他看到韩文清在客厅拆一包茶叶，拿了两三粒丢进太空杯，灌进满满的热水，不多时就呈现淡淡的褐色。如果他没记错，那茶叶好像是客户送的，具体的他不懂，但想来不会是三块钱一斤，并且肯定不该配塑料杯。
“牛嚼牡丹。”叶修摇头。
韩文清倒是不在乎，这确实是事实，他不懂，也不想搞一套茶具回来附庸风雅，最原始的动机就是不喜欢喝白开水。反正也就那么一点，客户送的这些东西最后基本都带回家孝敬爸妈。他拧好盖子要回房间，叶修接着说：“我就不喝茶叶，喝起来像我的洗澡水。”
“……”叶修不至于迟钝到看不出他泡的是绿茶，就是故意要恶心他，这种摆明了是套要人往里钻的，韩文清真得考虑下要不要钻。
没意思，这人越老越撩不动了，叶修很遗憾。当年是面上看着稳其实里面已经炸了，现在是从内到外都稳如死水，不好玩啊不好玩。他也打算回房，没看清脚下，一抬脚勾在板凳上，身子一歪就要栽，得亏有韩文清一把捞住。
“韩兄为人光明磊落，为何出我不意设置暗器？”叶修惊魂未定地说。
“你非要往有东西的地方撞怨谁？”韩文清甩开他，客厅空荡荡的就这儿有东西，不说是故意的都不能令人信服。
刚才的一臂之力在一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淡淡的酒香袭来，叶修觉得鼻子痒痒的。不光是酒精的刺激，还有Alpha的象征。今天似乎应该稍微保持点距离比较好，他又摸摸鼻子。说起来临时标记又散了，一次标记可以维持三天左右，不过他们一周才补一次，符合两不顾家的形象，等发情期过去再补这次的好了。
午饭过后韩文清陷入了荒芜的空虚，明明不是第一次休假，他努力地回想以往如何度过周末，发现大脑一片空白。拿了一本书十分钟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频频翻看手机期待公司会不会有紧急事件，然而下属们自行运转得非常顺畅。心有杂念，不把这杂念根除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主卧和次卧仅一墙之隔，不知道叶修现在在干什么，有件事确实令他很在意。
心动不如行动，他本来还在想敲门进去要说什么，一出来发现门没关，叶修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脑袋上扣着耳机，鼠标键盘咔咔作响，非常熟悉的姿势。走近一看屏幕，不出意料，他是在玩游戏，还是当年的那款。
“居然还没有关服吗。”站着看了一会儿，韩文清说。
“是啊，真不容易，”耳机没有影响叶修的听力，他附和道，“你没在玩了吗？”
“没什么时间。”
叶修点点头：“我也没法频繁地玩了，这游戏的人越来越少。”他们是开服的那批玩家，到现在是第十年了，好友列表里的头像一个个灰下去，偶尔想想也是唏嘘不已。
“这个是什么？”韩文清发现一个陌生的操作，他只是好奇问问，叶修却直接把电脑转向他：“要玩玩试试吗？你现在都退化了吧。”
无视其中挑衅的意味，韩文清坐在床边接过电脑，重新回想了下操作方法。如叶修所言，他的动作还是生疏了，攀岩这种多试几次还能熟练，游戏后来新加的内容就着实有些陌生。叶修就在旁边看着，一直在等韩文清开口问，那人却死活不吱声，闷着头一步步摸索。
“你不行，看我的。”叶修终于看不下去了，凑过来拍掉他的手，占住鼠标键盘开始娴熟地操作。姿势限制他就挤在床边，韩文清只能看见他的侧脸，边缘在荧光的照射下近乎透明。叶修嫌够不着按键又往前蹭了蹭，如此一来几乎是窝在韩文清怀里，隔着两层布料能鲜明地感受到人体的温度。
然而这不是主要矛盾，韩文清一直想等叶修自己发现，一等再等，最终忍无可忍道：“叶修，你能不能有点性别意识？”
“我怎么了？”叶修手上没停，抽空看了一眼自己朴素的秋衣秋裤，穿了三年都旧了，上面也没有蕾丝花边。
男人的声音里包含了怒气：“你要是没抑制剂了我去给你买，你好歹是个Omega，发情期注意下。”
叶修刚想说有人主动要跑腿我真是求之不得，听到后半句又想说我还没避嫌你激动什么，最后突然回过味儿来，手指僵住，操纵的角色恰好立在悬崖边缘，再多半寸就会摔下去。
他挪开身子，眼角抽搐起来：“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那么大味道谁闻不见？”韩文清本以为叶修是心大所以不在乎，然而对方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就像他刚刚说的是自己能生孩子一样。
叶修突然忘了中文怎么拼写，十几年的语文教育通通还给老师，到底要用什么词句才能描述现在的状况？他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比划半天，在韩文清以为他失声前终于挤出提问：“你什么时候能闻到的？”
“一直都能。”
“怎么可能！”叶修抓狂了。
“怎么不可能？”韩文清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叶修冷静下来，决定从头梳理，“你说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从什么时候开始？”
韩文清不懂他想说什么，皱起眉头：“从认识你开始。”
“好吧我说的不严谨，不是单说嗅觉意义上的那个味道，而是包括……催情的部分。”
韩文清再度肯定。
“可我当年在你面前发情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叶修脱口而出。
“什么时候的事？”韩文清愕然，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没印象。
“大学的时候，期末考试完在活动室边上的厕所，我因为压力太大控制不了信息素突然发情。你就在旁边，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叶修的话掷地有声，他不可能记错。身体的反应永远是最诚实的，而那个时候的韩文清确实无视了他。
韩文清没想到是这么久远的事，他苦苦思索着，终于把这段记忆挖出来后就无奈了：“那天我感冒了。”
“什么？你要跟我说你感冒了鼻塞所以闻不见？？”叶修一下子跳起来。
“当然不是，”他变得哭笑不得，“我那时重感冒很不舒服，但是还要复习考试，就让医生下了猛药快点治好病，而药的副作用就是对信息素不敏感。那天我的病已经差不多好了，但是药还没有停。”
叶修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像个傻瓜。韩文清所言不假，很多药物的副作用都有这一条，这是身体暂时关闭一些功能，将全部资源用于消灭病原修复损伤的表现。事到如今不可能再让他拿出医生给的药单，但是怎么就能那么巧？
“不止那次，还有之前去酒会，你换衣服的时候我用信息素试过，你还是没有反应——”叶修又拿出一条证据。
“你为什么要试探我？”韩文清懵了，这人到底在搞什么。
“这个等会儿再说，总之那个时候你也没反应，又感冒了？”就算他真这么说叶修也不会信的。
韩文清觉得今天要用掉一整年的无奈额度了：“不是，但也是药。因为我的身份，每次有应酬我都会吃一种阻断接收信息素的药，防止别有用心的人设下陷阱。”虽然他们的合作方也都是体面的大公司，用到下三滥的手段可能性比较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什么药？”想来也是暗中交易，国家当然不会让这种有违政策的东西在市面上大肆流通。
韩文清不再废话，起身回自己卧室，很快又回来扔给叶修一个盒子。他手忙脚乱地接住，一看配料成分和说明书，虽然不是这块的专业，仅以他有限的了解来看，是真货。毕竟韩文清也许会说谎，但不至于连道具都准备这么全。
……叶修扶住额头，难以形容现在是什么心情。一个人一生能有几次爆发式发情？同时遇到一个重感冒的人几率是多大？在他再次想要试探的时候那人吃了阻断药物的几率是多大？这个几率和两人信息素匹配性极差的几率比，哪个大哪个小？他真的不知道了。
叶修看了一眼电脑，上面显示时间是下午三点半，他一言不发地拽着韩文清往大门方向走：“我什么都不想信了，跟我去医院好好体检一下，我现在只想相信科学。”
“不去，排队那么多人。”韩文清甩开他。
叶修挑眉：“你去我那儿看牙的时候怎么不嫌人多？必须去。”
已经预见到休息日医院的盛况，韩文清反拉住叶修不让他走：“没别的测试方法了吗？你可以再试探我一下。”
一句话让叶修又回想起了那晚的糟糕体验，他脸颊一热，嫌弃地说：“那种感觉糟透了，我要用更体面的方法。”
眼看叶修已经铁了心思要出去，韩文清知道这人的坚持没那么好打破。但同样的，他也是以固执出名的人。
“叶修。”
叶修已经套上外裤，正在系腰带，今天说什么他也要把真相挖出来。他回头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他原本是打算这么说的。
韩文清捧住他的脸，吻了下去。
第一反应是嘴唇的触感好软，哪怕是这么硬邦邦的家伙吻上去的也是柔软的，让他有些恍惚。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心脏像荡秋千似的飞上顶端，随后迅速下坠。实际上留给他品味的时间并不多，男人强硬地探进他口中，捉住他的舌头狠狠一吸，身体内外的各种分子瞬间爆裂开来。
叶修一把推开韩文清，后退几步靠在了门板上，红茶和冰酒的味道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不同于直接啃咬腺体，体液交换是一种双向标记，Alpha和Omega会互相影响，诱发彼此的信息素，现在弥漫在四周的酒香就是证明。其实也不一定，也许这是韩文清主动放出的信息素，跟自己的诱导没有关系——叶修鼓起勇气看向几步之外的韩文清，他面色潮红，呼吸粗重，右手捏成了拳头，绷直的身体像一杆标枪。而再往下看去——真的再找不到借口了，Alpha的裆部不自然地鼓起，是这身体兴奋的证明。
韩文清调整好呼吸后瞪了叶修一眼，意思是你满意了吗，叶修捂住嘴点点头，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房间。
其实他也硬了，唇瓣相碰的瞬间一股电流从后腰爬上头皮，哪怕用了抑制剂还是没消下去。叶修瘫软在床上，仿佛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第一次接触确实反应会大些，然而事实来临却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如果随便两个人都是这样，还怎么好意思自称性冷淡社会?况且发情期的味道应该是不易察觉的，韩文清却表现得如此敏感……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就像是箭和靶子，理论上箭都能中靶。有的箭特别准，次次十环，那我们就说这两个人适配性极高。”
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浮现在脑海中，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卧槽”循环滚动播放。
其实，他和韩文清不仅不是适配性极差，反而是适配性极高？他的自信来源其实只是自己的妄想，甚至变成了绊脚石？
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叶修悲愤地翻身，踢到什么东西才发现电脑还开着，游戏里的角色还孤零零地站在悬崖边。
那简直就是他现在的处境，本以为站在山顶可以俯瞰众生，实则不知不觉间已被逼到了边缘，万幸的是在即将掉下去之前回过神来，目前勉强保持存活。也许悬崖上的景色别有风情？呵呵，呵呵……
这是一个失误，所幸并不致命，不影响计划的继续实施。叶修这么想着，然而经过这么一出他的底气越来越不足——应该没事，希望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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