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物语

【韩叶】先婚后爱（25）

提前祝清清生日快乐~

性冷淡ABO

（１）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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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的就这些，还有补充吗？”韩文清站在会议室的白板前，底下一排人整齐地摇脑袋。韩总开会就这点好，有三点绝不说四点，从来只有提前没有拖延。

张新杰哪儿去了？环视一周没发现人影，韩文清眉头的川字凝结更深，接下来应该由他继续布置才对。

啪。

会议室的灯突然全体罢工，眼前骤暗。韩文清正想让人去看一眼什么情况，门口飘来一团跃动的光——是点了蜡烛的蛋糕。

有人小声说了预备，室内回荡起3D立体环绕合声版本的《生日歌》。

宋奇英在歌声中小心翼翼地捧着蛋糕走进来，大家都说他年龄小还得韩总赏识，便把这份重任交给了他。

“韩总，生日快乐。”他将蛋糕放在了韩文清面前，整个会议室就这点光源，零星的火光映在寿星脸上，也看不出是哭是笑。

“谢谢大家了。”韩文清说，头顶的灯应声而亮。

这不是第一次给韩文清庆祝生日，往年都是等蛋糕摆到脸前他才迟钝地问：“今天我生日吗？”韩总对这类日子总是不太上心，今年不惊讶了反让围观群众惊讶。

轻轻溜走的张新杰不知何时又悄悄溜了回来，他担当了整个计划的统筹角色，比如开灯和关灯。

考虑到韩文清不太吃甜食，蛋糕尺寸不大，这么多人一人差不多蹭一口，即便如此各位成年已久的大朋友们还是一拥而上。

“接下来交给你了。”韩文清对张新杰说，他们是唯二没有参与到哄抢蛋糕里的人。

张副总听出了弦外之音——一直以来鞠躬尽瘁尽心尽责的总经理居然要早退。不过一想到日期也就没诧异多久，认真地说：“加油。”

韩文清轻笑以示谢意，这边的硝烟刚刚散去，那边的号角方才吹响。

 

“来这边看看。”苏沐橙拉着叶修进了五光十色的小饰品店，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店里来转来转去的都是女孩子，连上收银员也只有叶修一个带把的，他觉得自己这一身灰扑扑的就要淹没在花花绿绿的装饰里。

放我回去——叶修在心底无声地呐喊。

为什么呢？第不知道多少次有了休息日，也不知道第多少次有独处的空间，两件快乐的事重合在一起，得到的，本该是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他起床前韩文清就已经去上班，刚想规划一下怎么挥霍时间，苏沐橙一个电话过来把人拖走了。

“果果和柔柔有事，你快出来陪我看电影。”

以前叶修没少陪过她，自从有了小姐妹后就开开心心地被打入冷宫。看就看吧，反正都是坐着坐哪儿不一样。然而散场后他还是没被放回去，硬是被拖着在商场里大大小小的店铺进进出出。到最后苏沐橙也逛无可逛了，坐在长椅上开始玩手机。

“大姐……你回家躺床上玩不好吗？”叶修有气无力地说。

苏沐橙却说：“你急着走？有事？”

“呃，其实也没有。”叶修否认。

她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今天是不是老韩生日啊……你要给他惊喜吗？”

“呃，也不是。”叶修再否认。日子他倒是没忘，只是根本找不到正主的人影，有什么惊喜也白搭。

“那走吧，”苏沐橙干脆地站起来，“虽然老韩看起有金刚心，这种事还是要上心。”

发觉对方完全无视自己的回答，叶修选择闭嘴。再说了老韩的金刚心才不在乎这个，以前又不是没给他过过。

“要直接回家哦，不要再绕去别的地方瞎玩。”苏沐橙语重心长地嘱咐。

叶修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苏沐橙今天的态度太诡异了，一定有什么套在等着他。

到家是下午五点半，恰逢傍晚。人们也许不常见日出，而每天都会经历日落。那个光球似乎瞬间膨胀了两三倍，红得滴血，亮得刺眼。文章中总说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真站在阳光下却不会这么想。

次卧里唯一的两扇窗户恰好正对着西边的地平线，每经黄昏，橘红色的光从窗外直射进来，一路铺过桌子、地板、床，直达门板。若正好在这个区域内，远看人的轮廓都描上一层金边。进门时总要遮一下，防止被晃瞎眼。

叶修出去时总会习惯性关门，此时门却虚掩着，一道光从缝里露出来。这不是什么特殊的情况，或许是风刮的，或许是他本来就没关紧。进门前还想着要去厨房喝口水，脚先不由自主地走向次卧，仿佛被谁指引着一样，缓缓推开房门。

意料之中的炫目，叶修眯起眼，注意到除了自然光，桌子上还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反光。

——是相框。

十几个相框摆在桌上，相片中的主角无一例外，全是叶修。变态？跟踪狂？种种念头飞速闪过，然而等叶修走近细看就知道不可能。

这些照片记录的全是大学时代的叶修。他拿起一张，上面是四个人打扑克，其他三人脸上贴满了白条，唯独叶修脸上干干净净，笑得十分奸诈；旁边那张，是社团出去野营，叶修拿着一串烤玉米对镜头比V；再旁边一张是叶修醉倒在饭桌上不省人事……画面皆以他为中心。

这些照片并不陌生，他们在进行社团活动的时候拍过一些照片，各人千奇百怪的姿势神态，说是要流传千年供后世敬仰。负责拍照的人在毕业时分享了他的收藏，叶修也下载过，后来在一次次的系统搬迁中不知落在了哪个文件夹里，再也没见过。

而摆在最外侧，也是最显眼最大的两张又各多了一人的参与。

全国大学生电竞比赛，他和韩文清共同捧起奖杯；霸图联合人民医院的义诊，他站在韩文清身旁露出笑容。

说震撼一点不为过，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伴随照片一起鲜明起来，从前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金灿灿的照片一一记录着他的黄金时代，天真、倔强，还是未曾打磨过的最锋利的样子。

虽然不像他的行事风格，眼前的这一切确实只有那一个人能做到。

像是接受了神的耳语，叶修猛一转身，韩文清就站在身后。一道光暗交界线将他分成两半，左边沐浴在日光下，明亮似火；右边隐藏在阴影里，暗沉似冰。

“叶修，”他开口道，“你之前问我是喜欢你的信息素还是你的人，我现在告诉你，是人。因为从上学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

早在知道你的信息素之前，我就喜欢你。

那天的问题只是心血来潮，叶修从没仔细分析过，如今对方的答案突然砸下来，他变得不知所措。

原来如此，为什么剧本会与他设想的偏差过大，现在终于找到症结所在。这本是场角色扮演游戏，没想到其中暗含了恋爱冒险游戏的分支剧情，而那唯一的可攻略对象，一开始的好感度就是满格。

突然涌入的信息量让大脑负荷运转，叶修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头开始梳理这一切。

从上学开始，没有十年也有八九年。他想不起八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这个人却把一份感情保存了这么久。时间为万物增添分量，一年又一年，一层又一层，最后孕育出的这份光彩，他承受得了吗？

大概是猜到叶修在想什么，韩文清说：“你不用想得太沉重，没有什么求而不得的苦情戏，一切都是顺其然地发生，至少在这个过程中我很愉快。”

“顺其自然？”叶修想笑又笑不出来，面部神经似乎不受自己控制“那这些照片是自己把自己打印出来，自己关进相框里，再自己跳上桌子吗？”

“这当然是我刻意的。”韩文清淡淡地说。

“你在耍帅吗？”

“嗯？”男人挑起一边眉毛。

当然不是，话刚出口叶修就找到了答案：他无需刻意耍帅，现在的韩文清，英俊得无以复加。

手指一一点过相框们，叶修靠在桌子上，看似随意地问：“不再详细说说吗？这么大阵仗，两三句说不清吧。”

他想听那韩文清就肯说，可左思右想一整圈，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喜欢，看见你会不由自主地高兴，打游戏输了也高兴，赢了是双份的高兴。”

最简单的喜欢，与占有无关。就像是欣赏陈列在博物馆里的精美器具，只要隔三差五看一眼就能获得满心欢喜。不求回报，不求知晓，一个人默默地咀嚼这份甜蜜就是最快乐的事。沉浸于爱中的人是美丽的，为了追上眼中那颗璀璨的星星，自己的面貌也焕然一新。

“我想过告诉你，又觉得没必要。约会无非是吃饭看电影，我不需要这些形式，平时能看到你就够了。毕业以后我以为会就这么断掉，没想到会重逢。”

“那我找你计划假结婚的时候你是种什么心情……”叶修觉得自己简直是个跳梁小丑，神神秘秘地去人面前卖弄关子，其实幼稚得不行，说不定当时韩文清心里在疯狂嘲笑他。

“我觉得这可能是天意吧，机会一次次从手中溜走，我没有抓住，现在既然塞进手心了，我不打算再放开。”

从始至终，男人都平静得像滩湖水，他没算过自己的话有几斤几两，一股脑地全堆在叶修面前。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叶修忍不住问。

韩文清略一思索：“可能是你游戏打得好吧。”

叶修显然不接受这个答案，质疑明晃晃地摆在脸上，韩文清不禁莞尔：“这种事怎么说得清楚，在我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

喜欢，没有理由。能列出理由的喜欢也许在某一天会随着那些理由的消失而逝去，自己的喜欢就像麻绳蘸满了糖浆，一股脑儿地堆在心底，无论什么时候掏出来，那纷乱的一节节都是甜滋滋的。

“你在怕，我可以理解，但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不是累赘，我想帮你。”

韩文清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他的心思通透而清澈，全部家当抖出来就这么多，一一摆在了叶修眼前。现在，他需要回应。

叶修背对着男人，双手分开撑在桌子上，样子就像要将所有的相框拢进怀里。最后几丝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热，眼前是黑花花的一片。

“那天，张新杰骗我你出车祸受重伤，我很怕，”一开口却是不相关的事，韩文清也认真听，“我怕你就那么死了。”

韩文清哼了一声：“怎么可能。”

“这种事说不准，”叶修轻轻地反驳他，“两年前听说我的小学同学白血病走了，去年一个亲戚胃癌走了，孩子才五岁。而我听到之后，除了默哀别无他法。我怕有一天你出事了，我只能载事后无奈地悲哀。”

喂，听说了吗？那个谁走了。

啊？这么突然。

我怕我们也变成这样，一个人的生命在他人口中只是无足轻重的谈资，可我想看你如何潇洒地享受生活，如何陷入苦难也决不投降，想在你的生命中留下印记。

将近半年的同居生活麻木了自己的神经，他天真地以为日子会就这么过下去，直到被人戳破幻想的肥皂泡。一旦分开，还有什么理由再会？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瞻前顾后，我只能确定，比起未来可能出现的枯燥生活，我现在更怕不能守着你。”

我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叶修在心底捂住脸，他现在看不见韩文清的脸，特意去看又有点怂，是不是应该再说得简单点……他反复盘算起来。

一双手重重地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吓得叶修打了个趔趄，韩文清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你喜欢我。”

说话永远这么直接，叶修不禁吐槽，忘了自己平常怎么对人落井下石的。

他点点头。

“不想离开我。”韩文清又说。

再点头。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韩文清搂住对方的腰，脸埋在他后颈深吸一口气。结局皆大欢喜，唯一遗憾的是叶修目前是用一种恐惧压过了另一种恐惧，他还是没能学会打开自己。好在来日方长，韩文清有自信能慢慢感化这根硬骨头。

滚烫的呼吸让叶修的后颈炸开了毛，饶是如此他也没挣扎半分，而是试着倚在了对方怀里。

这就算，成了？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小尴尬，他们都没想过之后该以什么样子面对彼此，腻歪的画风似乎不太合适。

“话说关于那个问题啊，”叶修低头抠桌面，“我后来觉得其实不用问。我在医院见过的，有因为意外标记了的Alpha和Omega,他们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自己上刀做标记摘除手术。你那天虽然道歉，但是看脸色没有后悔——”

“我后悔了，”韩文清打断他，“我后悔没有直接把你标记，也许能少折腾点。”

“我靠你流氓啊。”叶修笑着骂他。

举个极端的例子——如果你的面前有两个恋爱对象可选，一个外形学识性格都让人赞不绝口，但信息素与自己的契合度为零；一个外形学识性格都令人厌恶，但信息素与自己的契合度为百分之百，选哪个？

这道选择题看似难以抉择，实则不然。说到底，这是个人偏好的问题，有人追求精神，有人追求肉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况且现实往往没有这么极端。叶修想通了，他不用非要把自己摆在那个分岔口，他应该庆幸自己遇到的是精神与肉体都契合的人。

现在，应该说点什么来作为阶段收尾吧。喜欢啊爱啊略显肉麻，想了想，叶修决定用自己的表达方式。

Omega的嘴唇贴近Alpha的耳朵，轻声说：“来标记我吧。”

tbc

本来被感冒折腾的要死要活，码完这章头不晕了手不虚了？？？我是抖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