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物语

【韩叶】先婚后爱（23）

性冷淡ABO

（1）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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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韩文清要如何“试试”，叶修进行过很多设想，当他怀抱着三分好奇三分顾虑三分无谓和一分迷茫迎接新阶段同居生活时却大大地失望了。

对方什么都没做。

第一周韩总事务繁忙，照例又没见到人影。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皇帝不急太监急，叶修时不时想起来这茬，总觉得自己接下来就要捏嗓子讲话。

当然联系还是有的，某天韩文清发过来个消息让交一下水费电费燃气费，并附上一千块钱说多不退少补。

最初打着假结婚的旗号搬进来也就没人想过房租的问题，不过在一些日常开支上叶修有意识地主动承担。韩文清自始自终都表现得非常心大，只要房产证不易主怎么折腾都行。

事到如今却突然这么客气，叶修反倒觉得不是滋味。三月三十一之后他们应如何面对彼此，韩文清似乎根本未曾考虑过自己失败的情况。

打个比方来说，游戏里有个Boss，叶修寻思自己一人搞不定就请了援军，他打到一半发现真的打不过就想撤，然而援军入戏太深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他有意放生对方，可好歹是自己拉进来的终究不能放手，于是不得不按捺下自己的逆反心陪他玩上最后一局。

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自己的孽，自己还，长啥都得吃下去。

三月第一个周末的下午，叶修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房东先生久违地现身了。

“回来了。”叶修惯例打个招呼。

韩文清手里抱了个纸箱手臂上挂了一排塑料袋，没等叶修去接就利落地都甩在了餐桌上。叶修扫了一眼，箱子挡着看不见，塑料袋里透出红绿黄白生机勃勃的一片，菜叶子与肉类交相辉映。

叶修随口道：“你开小卖部？”

“晚饭我做。”韩文清答。

这人会做饭他是知道的，之前虽然同居了半年却一直没有下厨的机会，仅有的几次共同休息时间都吃了外卖。叶修自己有兴致的时候也会炒两片菜叶配个豆腐，色香味大概能到及格线，菜谱里那些琳琅满目的精美餐点就产出能力范围了。

看韩文清做饭本该是件有趣的事，如今戴上有色眼镜后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比划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叶修满脑子胡思乱想，电视里演的什么一眼没看进去，直至韩文清的手伸到面前。

“喏，我妈晒的。”他递过来一个罐子，里面放满了小鱼干。

要是搁以前叶修就直接张嘴让韩文清喂了，当然一次都没被喂过，现在就老实地自己捏了一条。

“阿姨手艺挺好的。”叶修边嚼边说，然后看着韩文清收起了小鱼干，又从箱子里掏出一包地瓜干、一包麻花……韩母到底是干什么的？到底是老师还是厨师？

左腮帮子塞着麻花，右腮帮子塞着地瓜干，叶修嚼得不亦乐乎，都懒得琢磨什么殷勤不殷勤的，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点儿确实有些饿了。麻花又脆又香，吃起来上瘾，他习惯性地又去伸手拿。

“好吃吗？”韩文清突然问。

叶修理所应当地把这话想成是问韩母的手艺：“好吃啊。”

韩文清拿起根地瓜干直接塞叶修嘴里，他反射性地张嘴正好卡进上下牙齿间。对方当时就松了手，地瓜干差点掉出来，叶修手忙脚乱地接住。

“你干什么？”他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

“慢吃。”韩文清拍拍手起身去厨房，留下叶修觉得自己像个智障，另一个是疯子。

怎么感觉被调戏了，叶修挠挠脸颊，多少年没有过了，现在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儿。

晚餐三菜没汤，熬了八宝粥，叶修认为可以打八分。他对吃的追求不高，也不去纠结西红柿炒鸡蛋该放糖还是盐，咸一点淡一点都可以由舌头自我调节，简言之，非常好养活。

饭桌上，韩文清似是无意间提起：“我妈问我结婚要不要重新装修下房子。”

叶修筷子一停，一会儿才说：“没必要吧，怪浪费的。”他尽量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觉得也是。”韩文清表现得很自然，这倒让叶修选择了放下筷子，这时候还装蒜真的没必要。

“你这么拖着对你爸妈也不负责，老人家没你那么皮实，突然来这么一下可能对身体不好。”他苦口婆心地劝说，感觉自己老了二十岁。

谁想到韩总轻飘飘地甩过来一句：“我爸身体比你好。”

“我怎么……”叶修当时就想反驳，回忆了下韩父的形象就哑火了，好像还真说不准。靠，这人塞抹布技术越来越炉火纯青，叶修似乎算出来那些年被他呛过的人的心理阴影了。

洗碗这活儿当然被叶修包揽，韩文清接下电视的所有权。捧着一摞碗盘，盘底里残留的油花晕染成各式各样的形状，叶修盯着出了神，斟酌后说道：“你不用太勉强，我不是小孩了。”言外之意有两层，一是不需要特意照顾，二是不会被一点小恩小惠腐蚀。直说太没良心，吃住都是人家的，只能尽量委婉。

好在韩文清没生气，或者是没想到第二层，他淡淡地回句不勉强，叶修不再说什么。

之后他倒真是没勉强，那天的似乎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这天韩文清又抱了个纸箱回来，体积大到露不出脸，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箱子自己在移动。这次叶修接住了，意外的很轻。他也没操心里面装的什么，放到主卧就不管了

“最近过得还好吗？”韩文清突然问。

叶修抽了抽眼角，这什么官方的开场白，领导来慰问下属吗？

“谢谢关心，挺好的。”他毕恭毕敬地回答。

“对我有意见吗？”

“没。”

“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你也不肯结婚吗？”韩文清露出真实意图。

叶修及时闭嘴，筹措好词句才说：“那结不结婚也无所谓了，当朋友同居一辈子我可以啊。”

“不一样，爱情是有排他性的，我要标记你。”Alpha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爆炸性发言，Omega也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一句找别人去，叶修是自由的家养小精灵。

“我想不通你在担心什么，”韩文清没和他在一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如果是怕我缠着你那尽管放心，我也很忙。”

叶修忙摆手，这个肯定不担心，您这么日理万机的哪儿有工夫来缠着我啊。

“你只想着结婚麻烦，可也有好处。至少关于我的家庭和我本人你应该挑不出毛病。”

这话说得十分大言不惭，叶修就真戴上显微镜想来挑刺。从物质条件到精神条件挨个数了一遍——好像真没大刺。说他工作忙不顾家？可叶修就喜欢自己呆着；说他长得太凶难以相处？可最爱招惹他的就是自己。韩父韩母就更找不出差错，更何况他们也有关照自己，叶修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这算不了什么，身边那一堆同事不也挑不出毛病么，我们是十年的朋友啊，叶修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你不会跟同事朋友上床。非要说有区别的话，尽管无意，他和韩文清之间多了一层性的关系，都怪那该死的适配性。

“你很好，是我不知好歹，忘了我吧。”叶修一脸诚恳，显得格外气人。

韩文清终于有些上火了：“因为怕分手就不想恋爱吗？那既然人都会死现在怎么不绝食？”

“不要偷换概念，绝食会死，不恋爱不会死。”叶修摇摇手指，油盐不进。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老韩讨厌自己？可叶修又不想糟蹋自己，想来想去他摸遍全身找出出一根烟，就这么在客厅里点了起来，满脸写着“我无可救药了快放弃我吧”。

这么低级的激将法当然没用，韩文清无视周围升腾起的“仙气”，压下火气，一如既往认真地说：“结婚不是束缚，我从没想绑着你，相反，如果有事我和你一起抗。”

“不需要。”叶修漫不经心地吐个烟圈，想更过分一点终究是舍不得形象。

韩文清不是唐僧，对着石头也叨叨不下去，转身把自己关进房间。他一进去叶修就跑到阳台打开窗户，几口吸完了剩下的大半支烟。

还有一周多的时间，磨也就磨过去了。

口腔门诊也有淡季旺季，年后热潮过去后大家都轻松不少，这两天几乎到了门可罗雀的程度，闲得人抠脚。

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带家属的，小伙子牙疼，半边脸肿得跟寿桃似的，一直哼哼唧唧。旁边的姑娘十分关心他，就是不懂为什么老搀着，他腿也没毛病啊。叶修给开了单子要拿药，姑娘把小伙子摁在椅子上嘱咐他不能乱动，风风火火地跑下楼，留下的那个不自觉地傻笑。

“你女朋友挺贴心啊。”叶修随口道，他不太主动和病人唠家常，一开口自己都惊了。幸好这会儿人少，后面并没人排队，闲聊几句就当放松。

“是老婆。”小伙子认真地纠正他，叶修不禁心想现在年轻人真开放，老了老了。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小伙子补充说：“我们领证了。”

哟，这倒是真没想到，叶修还记得他档案写的是21岁，恰好是目前规定的最早结婚年龄。

“你毕业了？”叶修忍不住追问，如果没在上学也不算奇怪。

“明年毕业，她也是。”小伙子痛快地说。

……这可太有意思了，叶修甚至开始猜测是不是有什么未婚先孕、这样那样的狗血理由，但看小伙子一脸的坦荡，多半是自己的思想太阴暗了。

话头到一半不能不接，他只能干巴巴地说这么早啊。

“哎，以前我还想过一辈子单身，遇到她以后才觉得以前太天真，不赶紧绑定被人抢了怎么办。”小伙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恋爱的人永远不觉得自己肉麻，旁边的方锐都悄悄竖起一只耳朵来听。

叶修倒没先想捂眼，也许是因为自己身处特殊时期所以格外地关注别人。

“又上学又结婚的不容易吧。”

“是啊，”小伙子的表情有几分沉重，但马上又切换成笑脸，“不过好歹两个人，能遇上多难的事。”

“结婚不是束缚，我从没想绑着你，相反，如果有事我和你一起抗。”

韩文清的话回荡在脑海里。也许，他说的是对的。

若有所思地送走了这对恩爱夫妻，叶修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外面还是没病人，他摸出手机想看一眼，意外发现未接来电七八个，一点开全是张新杰的名字。

手机似乎是不小心调成了静音，最后一通电话是三分钟前。虽然存了号码但他们俩几乎没有单独联系过，如今突然夺命连环call，叶修的右眼皮不自觉地跳起来。

一定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虽说仍在上班时间，再三权衡后叶修决定还是姑且问一下，也许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按下回拨：“喂，小张，什么事这么急？”

“你可算接了，”张副总向来冷静平板的声音难得染上一丝慌乱，“叶修，听我说，韩总出车祸了！”

tbc

感情好难写啊，写少了不到位写多了怕崩（允悲）